2013年1月23日 星期三

2012年12月新加坡恰宓中心十四日禪修之旅

還沒有去緬甸禪修之前,我已經計劃了在聖誕節期間去新加坡的恰宓禪修中心(Chanmyay Yeiktha),參加他們一年一度舉辦的密集禪修營,主要是因為去新加坡的航班比較方便,又不用簽證,各方面的環境條件,如語言交通等也相對方便.順道 我也可以見到恰宓傳承那邊的導師,親身體驗一下他們對馬哈希毗婆舍那禪法的演繹,從中尋獲一些修行上的啟發.

這次禪修營從12月17日開 始至12月30日結束,我和一位佛友在一天前就已經到了.這次禪修營在新加坡的郊區(Camp Christine)舉行,是禪修中心特地租借的,主持禪修營的禪師包括:1)梭必塔禪師(Sayadaw U Sobhita);2)Sayadaw U Warathami;3)智音禪師(Sayadaw U Paññasara);4)智光禪師(Sayadaw U Nyanaramsi),他只逗留了4天.本來恰宓老禪師是會前來兩天的,但是剛好碰上他病倒進了醫院,所以這次就沒有見到他囉(雖然2011年11月的 時候已經見過他).

整個禪修營人數不算很多,大概40~60人之間,有的人只是參加幾天,全程的應該只有二十多人左右;而且禪修者都是以 緬甸人為主,大概四分之一是華人.所以如果看下面的廣告,都是寫著緬文和英文的呢.因為這樣,這次也有機會為他們做了一些翻譯上的工作,也學到了一些東 西.下面再分享這次禪修營的各項逸事和見聞,特別是恰宓禪師與班迪達禪師之間在教法上的細微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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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修營的通告--第九屆恰宓禪修中心毗婆舍那禪修營暨短期出家典禮


雖 然新加坡恰宓禪修中心是在2011年底才正式成立,但他們的禪修營呢,則已經舉行了8屆,過去都是當地緬甸信徒組織舉辦的.緬甸佛教徒舉辦這類活動,與中 國人的習俗相似,都是費用全免,隨緣樂助的.同樣地,他們也像中國佛教徒那樣,對於自身傳承的導師極為尊重,雖然他們沒有儒家的文化,尊師重道的思想卻從 小便根深蒂固,這比較中國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幾歲的緬甸的孩子,見到一位出家人和跟他拜別時,都必定會自然頂禮三拜,成年人更是如此;現代中國,就算 是佛教徒,也很少行這種大禮,鞠個躬或禮一拜已經算很有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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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通告所述,這次禪修營還包括了出家典禮,出家的人都在禪修營的前一天剃髮,剃髮是在受「沙彌十戒」之前進行的,頭需要先弄濕一點,然後塗上肥皂,用剃刀一落就開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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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 完頭髮以後,才在師父面前,拿著僧衣,念著希望師父接受此衣,並為自己剃度成為「沙彌」(samanera);在佛教裡面,男性出家人分兩種,一種是初出 家,受戒條比較少的「沙彌」(十戒),然後另一種是「比丘」(bhikkhu),要受227條戒的,並需要在5位僧人面前,才能夠進行受戒的儀式,這種僧 人是較崇高,受了比丘戒的,也稱受了「具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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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 師父接過僧衣,並再次交給想受戒的人之後,他隨即穿上這套衣服,然後在師父帶領下受沙彌十戒.他們所穿的僧衣是兩千多年前佛陀所制定的格式,與漢傳和藏傳 佛教的僧衣很不同,後者已經受過變革;最原始的僧衣有三件,上衣,下衣和外衣,統稱為「三衣」,圖中他們只穿了上下兩衣,外衣是很厚的,所以只有很冷的情 況下才會穿.

前面的銀色大碗,是用來乞食用的「缽」,古代佛陀的時代,出家人都必須具備這「三衣一缽」才能夠出家.在缽上的小布是坐墊布,正式來說,出家人在坐之前,都應當展開這塊布然後才坐的.所以很多時候在南傳的活動,禪師在講佛法之前,都會先舖這塊布,然後才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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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 了沙彌戒的新僧人,後來需要到新加坡的緬甸玉佛寺再進一步受比丘戒,因為受比丘戒不能隨便找一位出家人進行,必須要五位出家多年的比丘,然後在特定的戒壇 才能進行,在這個戒壇的範圍內,都不能夠有在家人,而且誦戒時,受戒的人距離必須很近,如此種種條件都符合了,才能夠傳授和接受比丘戒.圖中的就是緬甸玉 佛寺的戒壇.上面這些圖片都是恰宓中心提供的.

附帶一提,中國的比丘一生不能還俗超過七次,但是南傳佛教國家的比丘並沒有這個限制,中國 的比丘受的戒條有250條,而南傳則是227條.中國佛教有比丘尼(女性出家人)的傳統,但南傳則已經沒有了,原因是後者再沒有能夠傳比丘尼戒的人.因 此,近代紛紛有復興南傳比丘尼僧團的爭議,有的西方女性佛教徒在南傳比丘前受比丘尼戒或者從中國的比丘尼受戒,並確立了西方的比丘尼僧團.我個人是支持復 興這個傳統的,如果一位專志修行的女性,能夠生起很強烈的意志,決心守著南傳311條或漢傳384條比丘尼戒,這是多麼崇高的志願喔.過去我曾經見到南林 尼僧團的清修氛圍,見到不少能夠堅守清淨戒律的女性修行人,她們是十分讓人尊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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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的下午,全部禪修者到達禪修營的舉辦地點,林厝港的Camp Christine集合,中心租了那兒的兩棟樓房作禪修和住宿之用,圖中的是男眾的樓房,上層是宿舍,下層則臨時當作禪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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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個角度看男眾的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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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眾的樓房很有趣,名字叫「Sangam」,和巴利文「僧眾」的字「Sangham」很像,難怪他們租了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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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大概有40個床位,男眾大概只有半滿,到了第二個星期,很多男眾都已經離營.這裡的天氣很濕,幾乎每天都下一場大雨,床墊都有點濕濕的感覺,不過在這裡睡都還可以,每天基本上都沒有甚麼睡的困難.蚊子也出乎意料地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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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堂內的地方不是很大,裝潢簡樸,大部分時間都是很安靜的,只有一陣子因為附近的營地辦活動,有些許噪音,基本上都是很不錯的.新加坡的空氣是我見過最好的,清新不濁,環境都很清潔.在這裡行禪一天,我的腳居然都不黑!如果在緬甸,我一天要洗腳最少三四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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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禪修營的,許多都是上年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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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行禪一般都是利用禪堂外面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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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堂前面都是一片大草地.我嘗試在草上行禪,但是感覺很不好呢,因為草有點長,而且下面的泥濕濕的,不太適合走路,走完會粘著很多泥巴;但觀感上則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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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另一角度拍攝.環境很清幽是吧.右手邊的小樓房是廁所的位置.中間的幾座木屋則是雜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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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女眾的寮房和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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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女眾宿舍樓下的餐廳.是自助餐模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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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餐廳內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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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素食者,都有便當吃,圖中的紅色盒子都是素食便當.這裡都是受齋戒,所以過了中午都不可以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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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 修營的日程(作息表),從早上四點到晚上十點.這個日程每日大概6~7小時行禪,5個小時坐禪,相對班迪達傳承,我發現這邊比較著重於「行禪」,我記得恰 宓禪師過去曾經講過,由於行禪的目標比較明顯,所以他建議多一些行禪,而且每次坐禪之前必須先行禪,那麼行禪次數必定多.在澳洲一次禪修營裡,老禪師曾經 說過,一個人是能夠在「行禪」的過程中證得解脫的,呼籲禪修者不要輕視「行禪」的力量.他又據一個實例,說曾經在英國遇到一位比丘,只是用一個月的時間, 證得了毗婆舍那的第十一階智「行捨智」(這是很高的觀智,有「相似阿羅漢的心」的美譽),差不多可以證得解脫,那位比丘當時就是把精神都放在觀察身體的動 作和活動上面,不是長時間坐的,說明深入的毗婆舍那智慧,由行禪和日常活動都可以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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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 天上午八點半左右,禪師都會接見禪修學員,聆聽他們的禪修報告並開示.我發現他們的禪修報告,次序是以「行禪」為先,然後才到「坐禪」和「日常生活禪」; 這與班迪達中心的次序有些不同,他們是先報告「坐禪」的,有時候如果坐禪報告得太久,會減少甚至不需報告行禪,說明班迪達傳承相對著重於坐禪.

我 這次禪修的指導老師主要是梭必塔禪師(Sayadaw U Sobhita),即圖中坐在沙發上的那位,他是仰光恰宓禪修中心的第二禪師,在恰宓禪師之後最高地位的就是他了,現年62歲,會說英文,基本溝通是可以 的,不過想比較深入討論佛法則有點困難,所以報告時我都要說得比較慢和使用易懂的字.說起來,他是相當有學識的,二十多歲的時候已經考取了「法阿闍黎」 (Dhammacariya)學位,並於著名的摩訶甘達勇佛學院(Mahagandhayone Monastery)教授佛學,後來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到仰光的馬哈希禪修中心學習禪法.在他27歲左右時,因為身體不好,患有嚴重肝炎,曾經進入仰光的醫 院,醫生跟當時的他說,他只有剩下六個月命,不過他並沒有理會,專心於修行,他說他吃的是佛法的藥,現在活到六十多了.

在八七年左右,他到了恰宓禪修中心禪修,在那邊修了一年多之後,恰宓禪師便邀請他留下來當禪師,到了1995年,他到了英國的一個中心擔任導師五年,後來恰宓禪師請他回緬甸教授禪法,一直到現在,他還是代恰宓禪師到處弘法,勞心勞力呢.

我 問他有沒有遇到甚麼特別的人或者是深刻的經驗,他說過去有3年,曾經在下緬甸土瓦(Dawei)的一個馬哈希禪修中心教學,當時的主持是因陀羅禪師 (Sayadaw U Indriya),他說這位禪師是他所遇到的一位非常嚴格的禪師,只要在寺院說著一句話,或眼睛到處瞄,便會被他罰挑沙包,要求很高的.約十多年前,這位 禪師已經往生了.

又,他曾經遇到一些從仰光馬哈希中心來恰宓中心學禪法的人,有各種各樣的不同,曾經遇到一個以色列的女學員,哭著跟他說 不應該學禪法,因為她禪修時身心都消失了,她覺得自己瘋掉,很迷失的樣子.禪師說,其實有的人他們的禪修因為不經意地墮入了「有分心」的狀態裡頭,可能會 覺得心好像甚麼都沒有抓住似的,其實這種狀態是錯誤的,那個時候應該要留意「知道,知道」的狀態,待其他現象恢復明顯,再繼續標記.

有的禪修學員覺得自己開悟證果,但後來再次見到禪師時說,他發現自己返回俗家之後,會不經意地違反五戒,禪師指這都是假的證果.他說已故馬哈希禪師曾經說過,認為自己證得初果的人,應該用最少5年的時間,檢視自己有沒有違反五戒的情況,因為初果聖者是絕對不會犯五戒的.

我 曾經就三果聖人會否有夢的情況諮詢他,他說一般說是沒有,不過由於三果還有「掉舉」沒有滅除,按道理應該還是有可能的;我覺得這個答案很不錯.他說緬甸有 很多隨便給人印證或教人如何證果的所謂導師,過去曾經有人在上緬甸,宣稱可以在一兩個小時之內讓人證果,後來很多人跑去跟著學,結果連教的那個人都還俗 了,都是假的呢.他說作為老師,他個人是不會印證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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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的是這次禪修營的指導老師,左邊的是Sayadaw U Warathami;中間的是梭必塔禪師(Sayadaw U Sobhita);右邊的是智音禪師(Sayadaw U Paññasa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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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位是智光禪師(Sayadaw U Nyanaramsi),他是馬來西亞籍的導師,這次禪修營可惜他只來了4天,不然能夠在他座下禪修,相信會進步很快.雖然我只是見了他幾次,但從他的開 示裡面,覺得他的教學手法頗為獨到,能夠指出學員的問題.特別是就「止禪」和「觀禪」的分別,他作了一些很到位的分別,這之前我曾經在11月緬甸之旅的文 章中提到一些.

我在網路上載了他於2011年的禪修開示影片(共八集),那裡還有別人上載的2012年禪修營的開示
http://www.youtube.com/watch?v=Wv4ON3LuAQw

因 為他會說英文和中文,所以新加坡本地的華人和我們外地來的禪修者,都是他負責帶領和教導的.禪師給我的感覺是溫文簡樸,有一種很寂靜祥和的氛圍;在禪修營 的頭三天(17日-19日)都是修慈心禪的,這是恰宓中心的規矩,每個人一般都必須修一段時間的慈心禪,待定力夠了以後再轉毗婆舍那,這是班迪達傳承所沒 有的,那邊都是直接入毗婆舍那.

過去我都是覺得應該以先止後觀的方式修會比較好,但是經過台灣,香港和緬甸的多次毗婆舍那禪修營後,我發 現直接修毗婆舍那時的定力給修慈心禪要高很多呢,所以在那邊雖然我嘗試修慈心,不過後來都是回到毗婆舍那上面,覺得好許多,現在才明白為甚麼大越法師跟我 說:「都不用(先止後觀)!」.的確是這樣,修毗婆舍那熟練了,一觀就可以到位,不會容易昏沉或甚麼的,正念把心一下又一下地持續觀察所緣,定就會出來.

不 過,我向智光禪師報告的時候,他說可能因為我的「慈心禪」沒有那麼熟練,所以會有這樣的情況.後來他也沒有勉強我必須修慈心禪,所以以後我都是專注在毗婆 舍那上面.他在開示裡面提到了很重要的觀點,就是有許多人修了毗婆舍那很久都沒有進步,有時候是因為他們過去曾經修止禪,習慣了「操控」自己的心,因此在 修毗婆舍那的時候也這樣,嘗試操控心的活動,抓著某個東西不放.他說這其實都不是毗婆舍那,只是在培養某種定力而已.這在2011年的開示第二集,他有更 詳細的解說,這裡不深入詳談了.

這次見了他以後,發覺過去跟大越法師談的事情變得清晰了,有的時候,真的,跟不同導師談話,聆聽他們對於 同一個問題的詮釋,往往可以加深對問題不同方面的理解,因為人不同,說話方式不同,用詞和譬喻不同,這樣對聽者的理解就會不一樣了.其實導師們對於同一問 題都是清楚明白的,只是在學員來說,某一套說話方式可能會聽不懂,後來經過別的人用另一方式表達,卻明瞭了.這是蠻有趣的現象.

可惜的 是,慈心禪的那幾天,禪師都不會聽學員小參報告的,所以我都是在念誦早課之後,抓住他來問.一般來說,我們都是在晚上8點開示聽他開示,由於有的人不會英 文,所以他講了一個多小時候,到了9點多還會再為聽中文的人再講一遍;我的佛友是其中一位聽眾,她說智光禪師很有耐心,兩場開示連續講了兩個小時,還是一 個模樣,很平靜安祥地慢慢的解釋,音聲總是細細柔柔的.

這裡再補充一些恰宓傳承在教授馬哈希禪法上的特別,除了加入「慈心禪」外;在行禪 方面,他們教導學員先標記「左腳」和「右腳」十分鐘,然後再觀三個部分「提,推,放」,在禪修營後期,會加上至觀照五個部分或七個部分「想提,提,起, 推,放,觸,壓」.這與班迪達傳承在行禪方面有些許的差異,就是少了觀察二個部分「提,放」,我曾經諮詢智光禪師這個問題,他說在九十年代開始,恰宓禪師 便沒有教導觀「提,放」,原因是他認為「提,放」其實也涉及「推」的過程,所以便直接教導觀察三個部分;這是恰宓禪法的其中一個微細特點.

另 一個方面,就是行禪當中,恰宓禪師教導學員需要對其他明顯現象,如妄想,聲音等等進行個別的「標記」(noting),這在班迪達傳承是不「標記」的;班 迪達傳承不標記的原因,好像是因為他們認為行禪是為了平衡五根和身的精進,所以只需要把心帶回目標就可以.我現在還在了解,到底最初馬哈希大師是教導行禪 中對次目標進行「標記」與否;日後或許當我遇到別的馬哈希弟子傳承,會再進一步詢問.或許這是為甚麼兩個傳承之間,對行禪和坐禪的「則重點」不同的原因.

還 有一個我發現的重點是,智光禪師相對著重於教導學員觀察「移動」(或推動,movement)的現象,這是我之前所沒有留意到的差別.經過他的強調,我發 現原來恰宓禪師教導毗婆舍那的錄影片中,也只教人觀察「移動」來體驗「風大」,沒有聽到他說觀察其他身體現象,如「硬、重、滑、軟、熱」等等其他屬「地 大」和「火大」的特性.不過,實際我們禪修的時候,還是可以觀察四大中的其他現象,只是它們屬於次一層的對象,觀移動比較重要.這在班迪達傳承比較沒有那 麼強調.

我記得梭必塔禪師曾經說,觀「移動」是主要目標,觀到硬軟熱等也可以,它們是次要目標.我個人感覺梭必塔禪師在教導上相對比較彈 性,譬如說行禪站著的時候,有的導師教人觀察身體的「整體」,有的教觀「腳板」,有的教人「掃描全身」,有的教人「觀察支撐」的感受,如此種種不一,梭必 塔禪師基本上沒有特別要求,只要禪修者能夠是安住當下某個明顯目標,他都會讓禪修者觀.這應該可以說是禪師個人的風格問題,鬆緊各別.

這 次禪修營,有一個教導我覺得很不錯的,梭必塔禪師和智光禪師兩位都有說過,就是「觀名法比觀色法重要」,意思是觀察心理的現象(念頭、感受等等),比起觀 身體現象(硬、軟、輕、重、移動等等)重要.譬如說我們平常生活當中,很多時候都會轉姿勢,其實在這個轉姿勢的活動之中,我們都是帶著一些「感受」在其中 的,譬如說我們坐久了,身體會覺得累或僵硬,我們心裡頭會生起「不舒服」的感受,然後又有「不喜歡」或「討厭」的心念生起,跟著有一個「想要轉姿勢」的念 頭,最後身體才轉姿勢,轉了以後呢,身體會覺得「舒服」,然後享受這種「舒服」的感受.這些「不舒服」、「討厭」、「想要」和「舒服」就是平常我們會生起 的心理現象,一般我們都沒有察覺,如果習慣觀照身體的人,可能只專注於身體僵硬,然後姿勢的移動,變軟等等,而忽略了過程中所生起的其他「心念」;這樣的 話,觀照相對是比較「粗疏」的,因此,禪師都教人要儘量多觀察心理現象,誘導禪修者觀察比較細微的活動.

事實上,如果一個人僅僅只看到身 體現象生滅的無常和無我,而見不到感受和心念的無常和無我,這只能夠破除物質層面的常見和我見,並未能夠觸及精神層面上執著有「我」的見解,這樣是不能夠 究竟解脫深層次的「我見」的,因此,觀照心念和感受便顯得相當重要了.如果明瞭所謂的「心」,只不過是一連串的認識活動、感受、和各種心念的組合,其中沒 有連貫性,也沒有整體性,那麼恆常的見解(常見)和有一個實體的見解(我見)便會被磨滅,達至更深的觀慧.當然,身體現象是比較容易觀察,而且也較容易讓 人從中培養定力,在有了定力的基礎上,觀較細的心理現象才會容易,如果一開始急著觀心念,可能反而高不成、低不就,弄到定力不夠,心散意浮的結果.我在這 次禪修營中,見到一位嘗試了多個法門的年長禪修者就是這樣,在報告行禪的時候,向禪師說「甚麼都觀不到」,表示自己通常只會觀心念,禪師嘗試誘導他,但他 又不肯放下自己過去的見解,最後他都是坐不久,也定不下來,這樣子修了整個星期有甚麼意思呢.

這次禪修活動,就報告到這裡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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