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6日 星期日

2013年12月新加坡恰宓、SMC禪修及三時繫念之旅

2013年的12 月14~31日,我再次到了新加坡參加恰宓禪修中心舉辦的十四天禪修營,而且還去了另一個馬哈希傳承的內觀中心SMC(Satipatthana Meditation Centre)參加那兒的活動。這次禪修營的主辦地方跟2012年的郊外宿營場地不一樣,而是一所泰國森林派傳承的佛教寺院,據說每次都是免費借給恰宓中心辦活動,過去有幾次,他們都是在這裡辦禪營.不過可惜這一次的禪營剛好碰到外邊有建築工程,幾乎每天都有很大很吵的鑽地挖泥的聲音此起彼落,那是會連身體都被震動的噪音,所以對大部分禪修者包括我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不過這次我可以在智光禪師坐下接受了十天(他提早於26日離開)貼身的指導,見到了恰宓與班迪達對馬哈希禪法的詮釋上一些更細緻的不同,獲益不少.後來我在那兒接觸到一些泰國禪修的書籍,對內觀禪法本身的看法又有了一些新的體會,以前雖然看過,但從來沒有發現裡面所講的技巧.經過這一次後,我準備會參加一下泰國內觀的禪修營(如動中禪),更進一步深化在各層面上的內觀練習.下面再詳細談.

這是巴礼莱佛教寺的地址:

Palelai Buddhist Temple(巴礼莱佛教寺)
49 Bedok WalkSingapore, Singapore 469145
http://www.watpalelai.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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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巴礼莱佛教寺其中一棟三層高的大樓,我們的禪修和住宿(一間展覽室)都全部在這裡進行.

這座寺院相當有特色,就算不是佛教徒,裡面仍有值得觀光的東西,屬於泰國佛教文化特有的內容.

他們的主持是Phra Ajahn Keng(圓祥法師),一位獲得泰王頒發CHAO KHUN(音:昭坤)頭銜的新加坡籍僧人,這在泰國佛教是很崇高的榮譽,證明他對佛教曾作出很大的貢獻.聽說他曾經住山洞禪修一段時間,是位有修證的大德.

在禪營的其中一天,因為舉行大型供僧活動,於是我們緬甸的禪師和泰國的僧眾們都一起接受大眾的供養,他那個時候也在場.這是我頭一次正式接觸泰式寺院的活動(以前也曾經參訪泰國的僧團,不過是在居士的地方),跟緬甸的場誦法有些不同,音調自成一格,信眾們都很虔誠,全身穿白衣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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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內有設四面神像(大梵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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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層的大廳,有一幅很美的佛陀壁畫,風格類似藏傳佛教的唐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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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裡的佛像擺設,那天大家都在等候活動的開始,因登記較預期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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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巴礼莱大佛,很簡潔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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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佛的後面,設置了由高棉文(Khmer)寫成的守護符(Yantra,洋特羅),圖中所見的是代表佛陀的九種德號(即是「應供,正遍知,明行足....世尊」).見到這個之後,我才了解原來平日見到的泰國人的紋身,都是這種守護符來的.起初我以為這是過去泰北和寮國受密教化影響之下產生的文化產物,但細看下去,卻又跟一般密咒很不同,與中國符咒又不像,印度教也沒有這樣的紋身,網上資料說這是東南亞地區的本土宗教文化,揉合佛教而成,另外有說是從印度教圖案演化過來.這固然不是原始佛教所有的東西,但卻代表著一種古代佛教文化,為適應當時社會所發展出來的方便,像中國佛教有立牌位這類佛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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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佛陀涅槃的解說,佛陀的遺言就是教導弟子們依法與律,慎勿放逸(appamada).法是指他說的經,而律則是他所訂下的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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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內的壁畫,解說四聖諦,八正道等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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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寺內的大佛塔,後面也是安了另一個Yantra,內容好像表示佛法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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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院內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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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寺內的陽台看週邊的建築,都是些民居,圖的右下方(只拍到一點)就是仍在建築中的部分,距離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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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外圍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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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三樓禪堂外的大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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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禪堂,蠻大的,可以容納50人在這邊禪修.其實平日這裡的環境是真的不錯的,只是一些這段期間,外在噪音和週末和週日本地人會比較多來寺內參拜,會對禪修者有影響,如果可以封掉二樓以上的範圍,只供禪修者使用的話,那麼就會比較好.畢竟這是借來的地方,籌辦者也很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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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下午時間,緬甸人的佛法講座(梭必塔禪師講),我們聽英文的,要到一樓圖書館聽智光法師開示.這次禪營每天人數大概在35人左右,人數不多,而教學團隊跟前一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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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這裡供養師父們的情況,緬甸師父一桌,另外泰國師父在另一桌.這次供養早餐費用為坡幣350,而午餐是坡幣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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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禪修者用餐的地方,在一樓旁邊的走道,這是一個室外廚房.義工們有好幾位都是從緬甸過來的.雖然是簡單的飲食,要打理其實都是勞心勞力的,隨喜他們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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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禪修的日程表,一天大概有5座(每次一小時),行禪也有6小時左右,算是蠻輕鬆的,我喜歡行禪多於坐,在動作觀照的目標可以很多,更為靈活.

到了這個部分,我想更詳細地講一下這次的禪修經驗和班迪達與恰宓之間在教法上更細緻的差異.這次禪營的行禪與坐禪,相較過去,都沒有那麼著重於觀腹部或者腳底的活動.原因是其他六根門的現象,在禪修時好像自然地變得明顯,心會自動地觀它們,到它們消失了才會返回主要目標。譬如說,行禪的時候,會有許多「看到」的過程發生,有人在旁邊走過,然後心會知道,有喜歡不喜歡的心會產生。看了後心裡有時候會出現短暫的現象的殘留,然後心會攀向它幾下,然後消失,心又跳回腳的移動。這些殘象是「想」在憶起前一刻的現象,有時候又會嘗試製造過去遇過的人事物,讓心墮入過去的現象中,這時候正念必須敏銳快捷,不涉入去。這些心理過程在會反覆不斷發生,時間是很短暫,但心會很快地知道這些現象,一個跟著一個。其他如行禪中的苦受和樂受,都在行禪過程中不斷地交替,而且一天裏面的苦受其實很多,走多了後會累,站久了會痛,手定久了會酸,這些少少例子,還有許多其他。後來我在閱讀馬哈希大師的《實用內觀練習》裡面,發現他曾經這樣說:

「At this stage, to the usual contemplation focused on a few selected objects should be set aside and mindful noticing should attend to every object that arises at to the six sense doors. Only when one is not keen on this sort of noticing, then one should revert to to the usual contemplation.」
內容是說:當內觀發展「到這個階段,平常只專注於某些目標的觀法應當撇開,而覺知的觀察應當投向每一個在六根門生起的目標。只有當一個人不適應於這類觀察,他才應該返回平常的觀法。」

馬哈希大師的《實用內觀練習》是修馬哈希內觀的根本依據,很多時候,在我遇到疑惑的時候,譬如說不知道是否應繼續不斷觀腳和腹部,還是觀六根時,當我再重讀它,便會發覺原來馬哈希尊者早就已經給予了指導。後來我再問智光禪師,他也允許這樣開放六根地行禪及坐禪,我曾經逼著自己去觀腳的目標,沉進去看很細的目標,不過發現這樣子雖然可以凝住了心,壓著昏沉掉舉,但心並沒有很靈活,不會知道外面發生些甚麼,反而隨著心自己去投向想要傾向的目標,所發現的會更多,對六根現象的了解也會更深,現象背後都會帶著各種感受、想法、貪嗔一齊來。

智光禪師對我的指示內容大概是,當煩惱(如昏沉或掉舉)來的時候,有的人會選擇專注在某些目標上,令到心很沉穩專注,然後才返回觀察不同目標;但如果這樣子觀,對於昏沉或掉舉的了解並不深。當我不再貪著於專注帶來的沉穩與平靜,心會逐漸對於掉舉或昏沉之中所產生的貪嗔便變得更清晰,心因為排斥掉舉及昏沉而產生苦,對於穩定與平靜反而產生黏著,造成另一重的苦;這是許多禪修者都會犯的貪靜厭煩的毛病。問題並不在靜不靜上,只是個中的貪嗔在製造苦。當明白到這一點後,便了解其實六根所有現象都是如此,因貪嗔黏附在各種現象上,而引致苦;因貪嗔不再黏附在各種現象上,苦被熄滅。這是很清晰的解脫的方向,不關乎觀到粒子、前世、光明或甚麼特殊的現象與否,也沒有特別深入那一種禪定,就只是知道貪嗔製造苦的過程,以及貪嗔滅而苦熄滅的關係而已。當觀照力發展到能夠在每一刻追上六根出現的現象,那麼貪嗔構成苦的過程便會越深刻,禪修者本身也會超越疑惑,不會因為別人說要觀到粒子或要證深定而猶豫,沒有「是否這樣才對呢?」的念頭,因為滅苦之道的路向在觀照的過程中已經變得很清楚,不因為書本這麼說而相信,也不因為是某位導師所說而相信,行者本身是真的體驗到貪嗔滅的確會導致苦滅,重點是見不見到煩惱如何生起和還滅。

譬如說在吃飯時,有蒼蠅在你進食的時候圍繞著你面前的食物,干擾了你的視線和玷汙你的食物,因為見到這些現象,心會產生討厭的反應,心會變得緊張,然後苦(煩擾)產生;當正念觀察到這個反應,觀照及標記然後,很快地討厭感消失,心不再苦、緊張鬆下來。這是行者自己會見到明白的,不需要別人來印證,過程中也不關乎見到粒子或光,只是心是否看到製造苦的根源而已。

在看和聽的過程中所產生的貪嗔是很細的,一般人可能會說:「怎麼可能吃飯也會有貪嗔?都沒有想要罵人.」那種貪嗔並不是那麼粗的,而是一種很細的心的反應,譬如說一個人坐久了,會想轉姿勢,為甚麼想要轉姿勢呢?是因為之前的姿勢帶來了苦受,有辛苦的感覺,而且心不喜歡它,於是想要改變.這裡頭發生的不喜歡,其實就是一種細的嗔恨,那不是一種要罵人的很大的嗔,而是一種很細的平常難以發現的活動.在正念的觀照之下,由於禪修者定力提升,這類心念活動都會變得明顯.貪也是如此,看到一樣東西,覺得美,眼睛想多看它,其實已經有不少貪欲產生,但平常都不會發現,就算修了一段時間的禪修者,都未必發現,因為程度很輕和細.

在觀照的過程中,觀照的心是可以伴隨著不同程度的定,可以深也可以淺,深的時候會看到很細的色法或心法(有的人會經驗特殊的現象),但這不是必須的;細的現象也好,粗的現象也好,其伴隨的貪嗔和苦樂原理都是一樣,對寧靜或光明等現象所產生的貪,與看到美食而伴隨的貪,性質是一樣的。滅的是個中的貪嗔,而不關乎對象的類型,不論你經歷過特殊現象與否。對財色名利的貪要捨,對禪定寧靜輕安的貪也同樣要捨,都是解脫道上的結縛.

初學者會容易對世間事多貪嗔,而老參則容易對多年功夫所帶來的寧靜、輕安或光明等現象起貪嗔。一個人以前沒有試過輕安,後來嘗到了就享受它(貪著),然後發現它也不過如此,到它再出現時就感到討厭了(嗔恨),不喜歡它拉著心走。記得阿姜查曾經有個弟子,打坐時經常墮入了一個無想,黑暗和混沌的狀態.他因此覺得苦惱,急著想要把心變得明亮和覺醒.阿姜查並沒有認為這個狀態有問題,他是問他有沒有多行禪,讓身體有足夠的運動,他說有,然後阿姜查就問他:「你會因此而覺得苦嗎?」(Do you feel suffer over it?)阿姜查似乎是直接地指示他,希望他發現苦惱的根源,其實是他對於那個狀態起了疑惑和反感。阿姜查指,不論心是明亮還是混沌,那都只是心的狀態(condition of mind),只需要不斷覺知,不要陷入其中起反應就可以.沒有覺知(not knowing)會帶來苦,有覺知,苦就沒有了(即因無明而有苦,因無明滅而苦滅).

一位禪修者學上好多年,其實感受過輕安、狂喜或與目標合一並不出奇,但狂喜和合一過後,世界也還是如此,六根接觸六塵還是會起貪嗔反應的。所以解決根本問題,並不在於令到心有多光明或專注,而是發現苦的因,然後把它拔除。潛伏性煩惱(隨眠)都是跟著六塵接觸六根後現起的,覺知它們才能夠直視問題,否則只是把頭堵在地下甚麼都看不見而已。

《雜阿含經》云:「於眼當如實知、如實見。若眼,色、眼識、眼觸、眼觸因緣生受──若苦、若樂、不苦不樂,彼亦如實知、如實見。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彼如實知、如實見已,於眼生厭,若色、眼識、 眼觸、眼觸因緣生受──若苦、若樂、不苦不樂,彼亦生厭。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 厭已不樂,不樂已解脫,解脫知見: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有一次小參,智光禪師說,知道貪嗔的生起然後很快熄滅,還不是真的「只是見、聞」,必須進一步練習到只是見、只是聞,最初我聽到還不知道他想要講的是甚麼;我說,當有人在房間抽煙,禪修者觀察鼻子嗅到臭味,心立刻知道嗔恨起來,然後幾下標記後消失,整個過程都沒有漏掉各個目標,這樣還不夠快嗎?他說這仍然是不夠的,其實還有空隙.後來我回家後發現,原來這在《雜阿含282經》中,佛陀早就提到了這種修六根門的觀法,並分了好幾個層次。最上的修根方法,就是這種在見聞即捨的狀態,在貪嗔生後一瞬間滅掉它們的,是次一層的觀照;而到貪嗔發生了一段時間才知慚愧的,則屬再次一層的修法。那麼到了只是見、只是聞之後呢?哪就只是繼續串習,直到覺知成熟到道智、果智生起,根本拔掉煩惱。

修到今天,終於明白原來馬哈希尊者以特定的目標為主要的對象,都是為了之後觀察六根做鋪排。上面的引文很清楚證明這一點。不過,如果一開始要禪修者觀六根以及看六根接觸對象所帶來的貪嗔,哪是強人所難,禪修者一般也不會知道這是指甚麼,因為那些心的反應實在很細,譬如讀者現在看這篇文章,可否曾經留意到剛才幾分鐘,心對上面的文字所起過的各種反應(喜歡不喜歡)?相信大多數都不會見到念頭是怎樣流過的.因此,馬哈希禪法才得從最粗的色法看起,例如移動、接觸等明顯對象。待色法觀熟了,隨之而來的心法慢慢就會呈現,緣起流轉和還滅的關係也會清晰。

這兩次的禪修,也讓我發現,每一個階段的內觀智看似簡單,但原來它們都可以分程度深淺的,在反覆練習後,就算是同一個道理,都會更進一步地被了解。

現在再說明班迪達與恰宓禪法的另一些分別,記得2012年的新加坡禪修文章已經提了一些,我在緬甸班迪達中心時,曾經就是否應該純粹覺知(Bare attention)還是專注在特定的目標上問過雪布大師,當時他的說法是可以直接觀腹部,不管念頭或其他(最多觀一陣);我也問過杜丹敏,她的說法也一樣,翻譯的尼師說,有的人在特別觀腹部後,也會發現箇中呈現的不同變化,不一定需要轉目標。這在過去我從台灣觀察到行者們的修行情況也類似。班迪達尊者的手法,比較傾向專注腹部而解脫,這有點類似宣隆專注呼吸或特定覺受而解脫的手法;當然,班迪達尊者也有弟子是觀其他目標而解脫的,譬如痛(見《就在今生》中記載一位肺結核病人的修成案例)。但整體而言,我接受的指導,譬如說當我的念頭很多很明顯時,一般師父都會說可以不理而回到腹部;而恰宓則會說,可以繼續觀念頭。

另外的不同就是恰宓講「觀心法比觀色法重要」,但班迪達則沒有這種說法。難達希地禪師(Sayadaw U Nandasiddhi)曾經說,就算只觀腹部,其實當中也有心法在,不必要特地去觀心法。這是兩派另一個教法上的不同,當然恰宓所指觀心法,也不是說特地去尋找心法來觀,這是必須要弄清的,特意尋找或製造目標是兩派都不贊同的。事實上,在觀色法時,正念如果夠,就會見到它連帶其他苦樂、貪嗔在其中;在觀心法時,正念夠也會看到它如何影響色法或其他心法。所以觀單一也好,許多目標也好,過程中五蘊的關係都是一直存在的。不過,對在家人而言,我是覺得放開觀多個目標最為方便,譬如在一個人趕路坐巴士的途中,如果只專注腳/呼吸的目標,怎樣都不及現前看到巴士所產生的反應過程以及趕車的心情來得明顯。

其實可以說,內觀是可以選擇以單以或少數目標而成就(譬如宣隆),也可以選擇以許多目標而成就(譬如馬哈希)。另外,有趣的是,班迪達尊者在行禪不強調標記腳以外的目標以及動機,恰宓則相反,需要觀腳以外的許多目標和動機。但在日常生活中,兩者則又相反,恰宓主張多專注觀移動,因為目標太多,怕行者難跟上,班迪達就反而會靈活觀不同目標。這是馬哈希大師弟子間的教法不同之處,各有各道理和立場,作為學人沒有必要在此分對錯,只需要選擇適合自己的方式便可,因為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對錯,只是教法處理上的問題。我的看法是回到馬哈希尊者本人的《實用內觀練習》,教法已經很完備,細節可以按情況調整.不過讀者請注意,《實用內觀練習》的台灣中譯有錯誤,有些要點翻譯得不理想,相信是因為譯者本身並不是馬哈希內觀的修習者所致,因此盡可能應從英譯本學習。

我在智光禪師臨走之前,特地跟他談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問他自己的修學經歷,他是直接接觸南傳佛法的,並沒有像大越法師或者其他華人學佛那樣,先從別的傳承學了然後轉過去,他是八十年代後期到九十年代初開始學的;他最初的老師之一,包括現在美國頗有名的Bhante Vimalaramsi(現在專教止禪),學的也是馬哈希禪法,當其時馬哈希傳承在馬來西亞並沒有比較有規模的道場,所以他感覺學的也沒有很正統,老師教導他只需要專注腹部就可以.後來他覺得要學正統的馬哈希禪法,始終需要去緬甸,而Bhante Vimalaramsi則叫他去恰宓中心學,因為恰宓長老會說英文,溝通比較方便,結果他一學了後,到現在都是跟著恰宓的傳承.2003年因為馬來西亞的佛教協會要求恰宓長老派導師去那邊指導禪修,於是乎他被派駐那兒,因為協會不是隸屬恰宓中心的,他基本上算是離開了那邊,期間他還受到其他地方邀請教禪法,到了2011年左右,因為莫比中心多了中國禪修者前往禪修,所以他就返回那兒,專注教導那兒的禪修者.我曾經問他,在緬甸有沒有特別參訪許多長老,他說在其他場合有見過班迪達尊者和雪烏明尊者(Shwe Oo Min Sayadaw)等其他馬哈希傳承的導師,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雪烏明尊者是近代被視為阿羅漢的一位大師,於2002年離世,是班迪達尊者很敬重的師兄,他曾是馬哈希禪修中心的首席教授師,住了十年,其間他曾經先後三次提出請辭,最後(1961年)才被馬哈希尊者接納;他的教法後來不再侷限於馬哈希系統,現在主張修心念住教法的著名導師Sayadaw U Tejaniya就是他的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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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禪修,讓我對泰國佛教增加了一些不少歷史的認識,圖中的是對泰國佛教有很大影響的大阿羅漢和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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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阿姜多(Somdet Toh,1788-1872)是泰國很有名的高僧,網路上對他的資料不少,是當時泰王的兒子,亦是一位很親民的高僧,具足神通,他的頭銜Somdet是「僧王」以外泰國僧人中最高的頭銜.由於他的智慧與神通過人,所以很多傳奇故事圍繞著他的一生.有興趣的人可以看看Access to Insight的介紹(英文):

當我看到他的塑像,最吸引我的是他手上所結,密宗大日如來的 「智拳印」,怎麼他會打這個手印呢?看來他應該學過密法的東西呢.南傳佛教傳統肯定不會有這個手印的,表示著他所處的社會當其時存在著密法的東西.在寺內介紹他的牌子上,寫著他曾經以神通,從斯里蘭卡的一個佛塔,尋找回來一篇失傳多年護衛經(Parittas,一種類似真言的巴利文字),而且讀誦者靈驗非常等等。故事內容有點像密宗的伏藏師入定取來不經傳的佛法一般。

現在泰國的佛牌,有許多都打著他的塑像來做,可見他在泰國民眾心中的神僧地位.(佛牌其實並不是原始佛教的東西,不過今日的泰國佛教,這是很普遍於教內及教外,緬甸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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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波托(Luang Pu Thuat,1582-1682 ),是泰國另一位神僧,也是神通聞名的.


泰國動中禪隆波田(1911-1988)

我覺得這次行程,讓我受到比較深的影響之一的,莫過於隆波田及其弟子的動中禪書籍.因為寺內流通了很多他們的英文書,所以我也翻了一下;雖然很久以前,大約2009年,我已經接觸過他們的書,而且讀過很多.但當時並沒有讓我有很大的感覺,縱然覺得他的開悟故事蠻特別的.經過這些年來的內觀訓練,在重讀他的傳記和教法後,發現了過去忽略了蠻多東西,事實上我那時候根本不會理解到這些技巧的用意,特別有關「持續覺知」和「專注力需要多少」方面的問題.

在緬甸內觀傳承裡面,有時候我們會太過著重觀到些甚麼現象,譬如硬,粗,重,移動等等,或者心念(譬如心接觸現象的過程),而沒有太強調覺知的本身,雖然我們都會說持續培養正念(覺知),但在報告時,我們都是以報告內容禪修者觀察到現象多、寡、粗、細來判定修行的質量,那個量度有些偏向了所觀的現象。縱然觀到很多現象意味著覺知的連貫度,但這與純粹維持覺知是一個不同的方向。在隆波田的東西裡面,讓我警覺到應該回到覺知的質量本身(不斷地持續)的重要性,而不應過於在意觀到的現象有多細和詳盡.這是一點.

另一點就是專注力的問題,平日緬甸內觀傳承總是充斥著要多少的定才夠的爭論,而不論那個傳承,多少都是要求達到相當的專注力來修的(剎那定或近行定),這是從觀對象的穩定和深入程度能判別出來.隆波田的指導,開宗明義地說「不要專注」(do not focus/concentrate),當我看到這一點時,是頗驚訝但又覺得被點醒了一般.他的教法,是觀肢體的移動,與馬哈希觀腳的移動相類似,但他們的老師,包括隆波田和其弟子康懇禪師(Luang Por Kamkian)都明確指出,在觀察移動的時候,「不要」專注,只需要「感受」那個移動(just feel the movements).我的理解是,這其實並不會沒有專注,因為當我們持續地感受那個移動,專注就會產生,但這不是一種深度的專注,而是剛剛好不太緊又不太鬆的狀態;這對於修緬甸內觀的同修而言,是很好的教導,因為我眼見不少人在觀腹部移動時,都有過緊的情況(眉頭、肩膀都鎖緊的那種),縱然他們能夠在一時三刻製造一種平靜的狀態出來,但對於提升智慧而言幫助不大.當改為純粹這樣去感覺它,反而可以讓心很自由地觀到不同的現象,了解它們的特性.這也類似於Sayadaw U Tejaniya(德加尼亞禪師)的手法,完全放鬆的覺知,不強調定。他們似乎都發現了緬甸內觀傳統,容易偏向定的情況。智光禪師也是發現到這個問題,所以他跟我小參時都會問:「你會守死在腹部或腳嗎?」我都說不會。他看到不少行者,都偏向於這樣子修,修了很多年也跑不出來,那些人能夠很詳細地描述行禪的現象,但反覆就只有這些。原因就是因為太多專注,沒有把重心放在覺知上(注意這不是說守著覺或觀察覺本身)。後來有些這類禪修者,轉到德加尼亞禪師坐下,反而學會了觀心,更懂得在日常中的覺知身心的關係。其實,馬哈希尊者的教法中,本來就是有這種六根門的靈活觀法,只是學的人或許沒有留意.

緬甸有的派別,傾向把智慧看成是觀得多細微而定,因此發展出必須要看到剎那間的現象和極微才是智慧的論調,但這並不是原始佛陀所提倡的,就算早期南傳的七部論典,都沒有這種剎那和極微的觀點(斯里蘭卡的佛學教授David Kalupahana的《佛教哲學史》就提到這個問題).事實上,觀細微的現象,越觀下去還是可以分得更細,這是無止境的.有的人縱然能夠看到身心的細微現象和活動,但他卻不一定有智慧,看到後他仍可能貪著這些現象或沒有察覺到這背後的意義.記得過去很久以前,曾經讀過南懷瑾提到一個案例,就是有人修白骨觀,修到真的見到所有人是白骨,但那個人不但沒有放下對人的愛著,沒有生起「不淨」的見解,反倒過來喜歡上這種骨頭,認為這骨頭真美.這就是沒有智慧的情況(有定但無慧).亦有的人觀到四大的特性,但卻沒有生起無常無我的見解.這些從定力所見到的種種境界,並不一定伴隨著智慧的,本質上亦不同.

因此,觀到細微與否,跟智慧是兩樁事情.觀到色聚粒子,然後那個人產生:「噢,我觀到了這麼細,都被我破解了.」跟著見到其他沒有觀到粒子的人說:「你們的都不是真智慧!」這明顯就是對觀到的現象產生執愛的情形,把它看成「得到」一些甚麼似的.真實的智慧是對世間現象的「放下」(棄捨),不再把它看成是自己或屬於自己的(不擁有它),也不認為它是永恆的,這並不會是「得到」些甚麼,而這種放下的知見,其實可以在任何對象上發生,不一定要說觀到剎那才可以發生.

泰國的傳承(如森林派或動中禪),普遍都不以觀的細微程度作為量度智慧的準則,反而只是以有沒有放下世間,甚至出世間現象(證果)作為覺悟智慧的標準.譬如一個人很尊崇自己的老師,到了喜愛的程度,智慧就是那個人發現內心裡頭有貪欲執愛,然後斷除了它.有人想要成佛成羅漢,智慧就是不再想成為任何人任何事,消除想要的渴望.這種對智慧的理解,感覺更貼近原始佛經的觀點.或許因為泰國不那麼著重論典,所以他們通常描述實際經驗多於結合繁瑣的理論,這有時反而更直接和實用.

回到隆波田,動中禪在觀察肢體移動的過程中,也不是守住它不放,而是隨著觀照移動,慢慢看到念頭及貪嗔痴,沒有念頭就回去移動,跟馬哈希跳目標的手法類似.隆波田對念頭是採取不縱不隨的態度,不介入它,只是純粹覺知,從中見到貪嗔痴,一直到苦滅.詳細教導可以閱讀《自覺手冊》.基本上觀移動只是個工具,藉以幫助禪修者看見念頭.這與上面所說,馬哈希大師以觀某些特定目標為方便,再轉觀六根類似.

以前當我看到隆波田在講他明白到甚麼是名色,甚麼是宗教都有點不明所以.但現在再看到這些內容,發現都是在描述他證悟「名色分別智」和「緣攝受智」的內容,看到苦和苦因的關係.雖然他的文字很淺白,沒有高深的理論,但卻反映到那些觀智的見地.而且我覺得,正由於他的理論不多,反而學的人不會因為看到太多理論而障礙了禪修進度,那些看過許多描述禪定和觀智情形的人,很多時候都會先入為主,認為需要獲得怎樣的定或狀態來修,於是盲目地練定,以及做很多培養某些境界的功夫,追求定境.隆波田倒是很直接,只要求禪修者去感受移動和覺知,不用專注,避免了那些因禪定所產生的知見障礙.他從自己的經驗,似乎發現到覺知可以不伴隨(單一)專注的一面。

他本身的修行故事也是蠻有趣的,曾經反覆出家和還俗,到四十六歲才真正學禪法,但就在短時間內體會到苦滅,到晚年他患癌超過六年,即便是癌細胞全身擴散,但始終沒有被癌症帶來的痛楚所影響,到死前還是觀照著手部的移動,安然地離世,這種豁達的心境是禪修者所嚮往的,一種不再為世事苦惱的解脫境界.不過,書本上的記載歸書本,我還需要真實去參加一下他們的禪修營,才能確實了解他們內觀方法的底蘊.禪法越修到後面的陷阱越細及難察覺,學習還是需要小心謹慎,名氣是不管用的,實際能否為禪修者斷煩惱才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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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上午,因為恰宓禪修營只剩下緬文開示和拍團體照等日程,所以我提早於8點離開,前往參加一個漢傳佛教一年一度的大型活動,就是由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和淨宗學會聯合舉辦的三時繫念法會。他們的活動是一連三天的,不過因為我要禪修,所以就沒有參加前兩天,本來我以為這是台灣淨宗學會的團隊來主法,結果原來是居士林本身的法師(寂雙法師)來主持。他們舉辦活動的地方是新加坡博覽館(EXPO),地方就在我禪修的寺院不遠之處,所以我禪修的朋友順道載我過去,另外有一位師姐也陪我參加,見識一下這種活動。

學禪修的人對於三時繫念相信會很陌生,而念佛的人對於內觀也多數會不清楚是什麼。三時繫念是中國佛教傳統的超度儀式,是淨土宗的專門修法。內容主要是禮拜、懺悔、發願、讚佛法僧、誦經念佛等等。它與內觀是很不同的東西,並不是直接教人觀心,而是一種主要培養信眾對佛法僧產生敬仰、憶念的活動;透過善念的培養,回向去世的人能夠超生的一套儀軌。過去多年,我每年都會參加這個活動,通常在台灣及香港,而這次則頭一次在新加坡參加,像這一類的活動,一般會有一千到上萬人參加的,氣氛可以說是關鍵。

身邊有的禪修朋友,過去也曾經學漢傳,不過現在禪修後,就沒有再回去,他們會問我說,參加這些有什麼特別嗎?我的體會是,雖然這些活動並不像禪修那樣,直接觀貪嗔癡及熄滅它們,但它也有其作用,培養信心、讓行者感到身心柔軟輕鬆、放下對過去曾經懊悔的事情的執著。古代中國的禪師,是透過修習這類儀軌,作為修定慧的前方便,屬於一種輔助性質的工具。不過,現代作這類活動的機構,是否能夠營造那種氣氛,及讓參加的人明白個中原理,則是另一個問題,並直接影響到其效果。

這次我參加他們的活動,所感受到的氣氛屬一般,並沒有讓我感到很喜悅和輕鬆;一方面參加人數比較疏落,主法不是過去台灣的悟道法師(他曾經主持超過千次這種法會),念的人都不是很投入,整體而言,只算隨喜大眾結個佛緣。這裡我只簡單地介紹,及後再回到之後禪修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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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早上那邊活動的情況,位置很多是空的,應該沒到一半人。場地全滿的話應該可以容納兩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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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休時,大眾出來吃飯,這時候人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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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擺放了許多攤位,不過大部分都是賣東西的,牌位是30元新加坡幣一個,與其他台灣的淨宗學會所有法寶和牌位都是免費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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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覽館有一家素食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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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人總算多些,但還是少過預期,如果在香港,早就滿了,大陸同修對於參加佛法活動要熱誠多,這一點那個地方都比不上。可能是因為新加坡物質太豐富,修行的心並沒有很強。我大概在晚上九點多才回家。總結這次經驗,下次去新加坡應該不會再參加這個活動,因為那種攝心的氣氛不強。

講到超渡法會的感受和體驗,其實2013年4月,當我請難達希地禪師來我中心主持禪營時,我和佛友們跟著他所帶的巴利文念供養的功德回向,那時候同樣地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氣氛,我們許多人都感到身心舒暢,大家那一刻都感到無比喜悅,維持了好一段時間。這種供僧所產生的喜悅,就是這類法會本來所要帶出的效果,那是一種善心的開發和培養,達致內心平衡,變得適合禪修。阿含經也曾經說,因信心而生喜樂,因喜樂而達致定(《雜阿含經》云:隨喜已生欣悅,欣悅已身猗息,身猗息已覺受樂,覺受樂已得心定 。)而這種喜樂,並不一定依靠法會或儀軌才有,只要如理思維,做普通的布施、供僧、慈心其實都可以有相類似的效果,但一般人在未經如理引導的情況下,比較難生起這類善心而已。

有的漢傳的人曾經對我說,南傳佛教不懂這類儀軌,因此不會超渡;這其實是不明白佛法的原理,修布施供養所產生的善業力,是能夠超渡過去的祖先,只是施者有沒有如理作意,受施者是否清淨的問題,這類故事南傳佛教有不少。有時候,就算做了整套長長的儀軌,在大眾信敬心不足、沒有如理思維下,喜樂絲毫不生,那也沒有多大作用。只算是結個未來緣,澆點水在未成的種子上面,當然那也是一樁善業。儀軌只是形式性的東西,其實質內涵還是要回歸到心的層面上,現在辦這類活動的寺院和中心很多,但效果如何很難說,形式是做足了,但對人的內心轉化,實有賴參加者的心態.

說到這裡,其實一般禪修者,在追求解脫之餘,也應該隨分隨力行布施,多作供養,雖然這些行為不是直接修定和慧,但這些善業也不可小看,我有朋友曾經能夠深入對象,後來退失,跟著他廣作布施供養,不久後那種專注的狀態再次回來,而且更勝之前。善業可以助道,這在阿含經有不少記載,讀者可自行搜閱,特別描述在家人修法的時候,佛常常都會提到布施供養這些內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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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參加完畢法會後,我在親戚家留宿一晚,然後第二天到了班迪達尊者一位弟子Sayadaw U Rajindra的道場,參加他們的禪修營兩天.這是他們中心的大樓--念處禪修中心(Satipatthana Meditation Centre),裡面共有四層,地方很寬大,這次活動,男女眾均可以住宿,十分方便.他們2004年已經成立.

地址:40 Jalan Malu-Malu, Sembawang Springs Estate, Singapore 769657 Tel: (65) 67589488 email: sati_patthana@yahoo.com.sg
網站: http://smcmeditation.blogspo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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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位處的地方很有趣,旁邊有基督教堂,又有中式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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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曉得這是那種神廟,不過新加坡真的盡顯多元文化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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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中心第一層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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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活動蠻多,而且有專門針對年青人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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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中心大樓是新建的,所以還在募款還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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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樓禪堂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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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四樓的戒壇,見到牆角的三個小葵扇形狀的石頭,就是緬甸佛教經常用來結界的,一見到就知到這是經過特別淨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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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辦大型一點的活動,他們還會借馬來西亞的場地來讓更多人參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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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主持Sayadaw U Rajindra(拉金達禪師) ,眼光炯炯有神,感覺很穩重祥和.我跟他小參了一次,風格基本上維持班迪達大師的道風,嚴謹而平實.

在我住在這裡期間,恰宓的梭必塔禪師和其他尊者也有過來這邊,因為剛好遇到布薩日,他們來這裡誦戒,因為大家都是馬哈希傳承,所以都會有聯繫的,見到恰宓的禪師們在這裡,彼此這麼融洽讓我很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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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禪修營的時間表,大概六小時的坐禪,這裡開示比較多,早晚一次,有時候由拉金達禪師主講,有時候是另一位Sayadaw U Thitzana(提紮那禪師)講授.

 
這是Sayadaw U Thitzana的照片,他的來頭非常利害,是緬甸政府頒發的「二藏法師」(Dvipitakadhara),以證明他把數千頁的巴利經藏和律藏完整地背了下來.繼緬甸仰光宣隆寺的三藏法師後,能夠見到這位「二藏法師」,並聽他用流利英文講佛法,真是榮幸.不過由於他真的很精通巴利經文,所以講經時的巴利文都很多和複雜,頗難懂.譬如說平常我們講「毗婆舍那」(Vipassana)這個字,一般我們是分開兩部分來講,「Vi」(多方面)跟「passana」(觀察到);但他講的時候,就更細分至三部分,把「passana」再分為「passa」和「na」.真是巴利經典的專家.他沒有去新加坡之前,在美國曾經住了一段時間,所以英文都很好,可以流暢地說法.很難得居然在新加坡讓我見到這麼兩位會講英文佛法的大德,不過他們的弘法行程都滿滿的,想邀請他們也不易.希望日後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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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早上禪堂的情況,人數不多,只有幾位,一天最多時候可能有十幾人,住在中心的,男女不到十人,有澳洲籍的人專門過來這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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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的第二天人數多一些.這邊的氣氛靜很好,幾乎沒甚麼噪音,實在很適合禪修.新加坡真好,有這麼多禪修中心可以修,但也讓我更相信,內觀一定可以在華人社會推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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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禪修,每日我們都會讀誦上面這篇「懺悔文」,我通常叫它「哦噶打」(Okatha)文 ,在緬甸的佛教,每逢念誦之前,緬甸人都會對著出家師父念它的緬文版.但外國人一般不知道這篇文章,因為都沒有人教念.在這裡,拉金達禪師知道這篇文章對禪修的重要,所以特地寫了它的巴利文版,內容跟緬文是一樣的.意思大概是:「我懇請大師,讓我禮敬你,懺悔我的身口意三業,透過對佛法僧的再三合掌歸命,讓我免離於惡趣和各眾災難險厄,最終證得涅槃。」

我很喜歡這篇文章,所以以前找了位緬甸尊者教我讀緬文版,並背了它;每次見任何緬甸尊者我都會在他跟前懺悔一次,因為藉著這種懺悔,可以讓身心都感到祥和平安,對禪修有很好的幫助.網路上有它的讀誦視頻,我平常就是念這個版本: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h8OxRPUwzs
由於這是緬文,所以沒有誦本在手是不會讀的,日後或者我會找個時間,把它整理出來,讓有興趣學的人跟著讀.馬哈希傳承有自己的版本,比這個要長些,我平日誦的,是緬甸佛教最普及的版本,適用於任何寺院。

除了這裡中心,這次旅程我還去了上一篇文章提到的良甘內禪修中心(Nyaung Gan Aye)的新加坡道場,不過規模小很多,比較屬於普通講佛法道理的模式多於禪修,其實能夠這樣已經很好,起碼讓在新加坡工作的緬甸人有一個心靈的皈依,不至於把自己老家的道德文化忘掉.

寫了這麼多,這次禪修之旅就報告到此為止.願一切眾生平安健康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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